PreuxChevalier

《天黑黑》

-新年快乐！

-停电梗，脑洞产物

-私设如山，赤黑发小设定，惯例ooc

-嘛，第一次尝试的文风，有不足请指出谢谢

    

        01.

       黑子哲也怕黑。

       虽然说作为一个有担当的男孩子，这种事情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但他确确实实惧怕黑暗。

       每天晚上一个人在空荡漆黑的卧室里，望着台灯下扭曲的影子，就仿佛它会携着铺天盖地的黑潮将他吞噬磨灭。夜晚滋生的阴暗与恐惧将他平日里的淡定与坚强彻底压垮，这时候黑子心里会惶惶地想：这样的黑暗何时是个尽头？

      平日里与朋友仰望星空，人家看到的是宇宙浩大天地苍茫，他却只能看到无穷无尽的漩涡，将他搅入一片虚无，自身的渺小感无限放大，令人头痛却无力。

       好在随着年龄的增长，这种恐惧感渐渐淡了一些——至少黑子已经不会像小时候那样想要和爸爸妈妈一起睡觉却因自尊心倔强地不肯开口了。但那种湮灭万物的感觉依然刻骨铭心，晚上补习完之后走在从学校回家的小巷子里，他都会强打着精神走过一段坑坑洼洼的石板路，除了两旁管道中的流水声和脚步摩擦的声音，寂静的令人心跳加速，这时内心的彷徨被翻腾出来，只能捏紧手心咬牙向前走。

       对于自己怕黑这件事情黑子当然是十分介怀的，他一向认为自己内心坚不可摧，无论怎样的挫折都打不垮他，事实证明确实是这样的——但除了黑暗。

       所以他一直很想去学校的心理咨询室找心理医生谈谈话，但是面对面坦诚地将自己的秘密说出来让黑子觉得很难为情，青春期少年的自尊心很强，是绝对不会同意他将如此少女的弱点暴露出来的，连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的发小赤司都不知道，这件事就一拖再拖，不了了之。

       这大概……算是一个只有自己知道的秘密吧？黑子经常想。

       02.

      “你好，这里是心理咨询室，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当起名为“关爱青少年心理健康”的联系人给他回复的时候，黑子觉得自己那一行字简直就在闪着圣光——他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样将自己的“症状”详细地说了一遍，并在最后严肃地表示希望能在健康君的帮助下彻底杜绝怕黑的心理阴影。

       黑子口中的健康君是学校心理咨询室的升级产物——一个公众号，学生会最近刚组织创建的，同学们可以通过网络平台匿名与之交流。

       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黑子简直要飞起来了，他状似不经意地向同学打听到了联系方式，转身就迫不及待地加了好友。

        健康君顿了几秒，貌似对这个称呼抽了抽嘴，最后还是默认了。随后例行公事般的开始望闻问切。

      “请问你是女孩子吗？”

      “……不，我是男生。”黑子捂脸实在不好意思回答，耳垂通红。

      “……”又沉默了几秒，对方貌似接受了这个事实，语气平静地继续道：“好的，你在前面的叙述中说到过这是从小就有的心理病，那有试图和什么人倾诉过吗？比如你的朋友或者发小？”

       黑子一愣。自己的朋友很少，发小的话……赤司君？他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什么时候赤司君能够不摆出那副嘲讽脸温柔地帮他分析心理问题，那一定是天塌下来了。奇迹是什么？是青峰君戒掉工口本是紫原君讨厌美味棒是赤司君长到一米八！

        黑子在心底默默脑补了一下那悲惨的画面——自己被锁在一个封闭黑暗的小屋，蜷曲着身体缩在角落里，忍受着即将冲破云霄的无力与惊恐。就在这时，“一米八”的赤司君破门而入，一把将他抱起，焦急地检查了一下他有没有受伤，随即宽慰道：“没事了，黑子。我们去有光的地方，别怕……”

       黑子又抖了三抖，撇撇嘴，嘟囔道其实实际情况应该是他一边揉搓着黑子柔软的头发，一边憋着笑：“黑子你怕黑？这么少女的毛病你居然……哎哟我不行了，啊哈哈哈哈……”

       想哪儿去了！黑子咬牙切齿，一面将脑袋里的幻想甩出去，一面愤愤地打出一句话：谁要告诉赤司君那个讨厌的家伙！

       发完后，他舒了一口气，拿起桌边的水杯灌了一口水，忽然意识到有些不对劲儿。

       我……回复了什么？

       “噗——”

        黑子已经分不清喷出去的是水还是血了。他一把抓过手机睁大眼睛猛瞧了一眼，随后无力地瘫软在椅子上，拿起一本书缓缓的盖在脸上，心中奔腾过千万只草泥马。

       这次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对方掉线了一会儿，头像重新亮了起来，意味不明的发过来了一句：“哦？赤司？”

        黑子：“……你认识吗？”

        健康君：“听说过而已，学生会有时候也会与心理咨询室合作。”

       看样子是还不知道自己是谁，黑子暗自揣测道，稍稍松了口气。这么一想也是，这个学校知道自己和赤司君关系的人寥寥可数，更别提这样一个不知是何方神圣的心理老师了。

       意识到自己有些杞人忧天了，黑子连忙调整了一下心态，准备把话题岔开，对方已经开始抛开这个小插曲继续做心理辅导了，他连忙拉回心思开始回答。

       放学后，黑子照例在教室里看书，直到夕阳落下帷幕，将最后一抹光收回，他才发现人已经走光了。连忙整理了一下书桌，突然听见门口传来一声响指。

      黑子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收拾，嘴角弯起一个弧度，然后提起书包径直走向门外，经过时偏过头故意不看赤司，闷闷地说了一声：“回家吧。”

        后者眼神意味深长地望着他，只是微微一抿唇走在了他身侧。

       黑子和赤司家并不顺路，小的时候赤司因为家庭原因搬到了城西，结束了与黑子家的邻里生活。但不知道为什么，在黑子的印象里赤司依旧是他童年记忆的重要组成部分。仿佛这相隔的路程并没有成为什么阻拦，赤司依旧在他面前晃悠，两人依旧拌拌嘴，吵完后去M记填肚子顺便决定今天谁请客。

       上高中后，学校位于城中央，一出校门口的岔路口两人就要分道扬镳了。黑子放学后有留下来复习功课或看书的习惯，而不知什么时候起，赤司以学生会工作繁重为名，每天下午也会熬到太阳落山才会回家，两人便顺理成章地一起走过放学后那段短短的小巷。

       通常情况下赤司都会先引出话题，聊过几句后就轰轰烈烈地拌起嘴来，到了分别时还意犹未尽地停下步伐，非得把这一回合战出胜负才做罢。

       但今天赤司没有开口，黑子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动了动嘴角想说些什么。身旁的人只是将手臂靠在脑勺后，一派悠闲地望着校园内的风景，没有半分要说话的意思，他只好将到了嘴边的话重新咽回去。

       路过学校旁的M记的时候，黑子照例去买了杯香草奶昔，赤司站在店铺外吹着口哨耐心地等待。店内人满为患，好不容易从人群中挤出一个头的黑子喘了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一层薄汗，抬头问赤司：“赤司君要来点什么吗？”

       赤司一挑眉，笑得两眼弯弯：“黑子终于肯和我说话了呢。”

       “诶？”黑子一愣，有些摸不着头脑地答道，“什么意思？”

        “看你那一副我抢了你媳妇儿的表情，啧啧。”赤司促狭地看着黑子的脸色一沉，随后爽朗大笑。

       意识到自己被调侃后，黑子气哼哼地咬着吸管，绕过赤司走出门外，嘟囔道：“谁会和你争媳妇儿？果然就不该好心关心赤司君呢。”

       “好好好，不和你争，那你做我媳——”

       “赤司君请闭嘴。”

       “我很严肃的在说话啊，黑子不能这么绝情了。”

       “我看你是不见我难堪不罢休吧。”

       “哈哈哈哈——”

       ……

       一路斗嘴，黑子时不时偏头看向赤司慵懒地笑颜，心里暗自叹气。

       平时赤司在大家眼中都是一个完美的存在。不仅学习成绩优异，还是篮球队队长、学生会主席，待人温和有礼貌，家教不凡，样貌俊朗，简直是全校女生心目中的男神。

       相比之下，黑子就不起眼太多。成绩平平，相貌一般，是属于扎在人群堆儿里就发现不了的人。但不知为什么，一到他的面前，赤司就成了一个腹黑毒舌男，说出的话能把人气个半死，而且痞气十足，偶尔会有小心眼，完全没有全民男神的半点气质。

        黑子顿时有了一种世人皆醉我独醒的优越感。奈何这个妖精修为太深，几次想要揭穿他的真实面貌都未遂，只好就此作罢。

       穿过短尾巷子，就到了分别的岔路口，黑子听着赤司在自己旁边絮絮叨叨学校的琐事，有些头痛地挥挥手做分别状，便头也不回地扎进了另一个巷子。

       “我走了。赤司君少说两句，小心嘴抽。”

       “黑子也要注意不要再摆出这样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了，小心人家争着娶你做媳妇儿……”

       赤司手臂抱胸斜挑起眉，含笑说道。然而得到的回应只是更坚决的背影，他轻笑一声，几不可忽的摇了摇头，随后收敛起脸上的表情走向了反方向，只是脸上似乎还残留着些许暖意。

       黑子走了几步后松了一口气，手中的香草奶昔很是冰凉，他猛吸了几口后将空杯投向垃圾桶。心跳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加速，他一边深呼吸，一边有些悲观地想：

       这样的赤司君能够成为他的依靠吗吗？

       唉……还是不太相信呢。

       03.

      接下来的几天，黑子一如平常的上学放学，只是多了一项在线心理辅导活动。他按照健康君的建议尝试了几套训练方法，例如边走边唱歌、 抓一只毛绒玩具在手里、不断给自己心理暗示，但都没有显著的效果。

       黑子对此很是苦恼，难道怕黑这种病真的不能根除了吗？

       健康君仿佛看出了他的忧虑，安慰道：“别灰心，其实还有最后一套方案……”

        黑子一喜：“真的吗？”

        健康君：“嗯……你有恋人吗？”

        黑子莫名其妙，脸稍稍一红，还是诚实地答道：“没有。”

        “这样啊，这就难办了。”对方沉吟了一会儿，“嗯……那你有喜欢的人吗？”

        “算是……有吧。”黑子半晌发出一句话，伸手摸摸发烫的脸。他的脑中浮现出赤司的身影，心底隐隐传来一阵悸动。

       已经习惯了吧，黑子苦笑。

       什么时候起这个人的身影已经扎入心底了，自己都无法察觉。对发小抱有这样的心思让黑子感觉有些心慌，只能每天晚上对着空白的墙壁一次次剖析自己内心，再将那刻骨铭心的名字深藏于底。

       可他知道，这是永远无法被上帝祝福的爱恋。

       “那下次感觉害怕的时候就抓住他的手吧。将自己的恐惧心理托付给另一个人会有效的降低恐惧感。”

       抓住……他的手吗？黑子晃了晃神，有些颓然的道了谢关掉手机，将头埋进怀里。

       青春期少年细腻的感情有如潮水起起落落，将他的心思占去了一大半。这种遥不可及的情感给他一种悬崖建瓴的错觉，在心中咀嚼来觉得别走风味，但一触碰现实就摔得粉身碎骨。

       他不敢说自己对赤司的痴恋到了何种地步，但不可否认的，从小时候起，那个人就在自己心中找了一片净土，宣告了自己的主权，使他无法摆脱束缚。

       在他面前的赤司君真实得让人觉得无法依赖，他丢下了男神的外壳不过也是一个普通人，会甩小脾气会生气吃醋，甚至脾气在他眼底也不是特别好。

       ——但就是那么想和他一起走下去啊。

      黑子自嘲地一笑，有一种心结释怀后一拥而上的勇气。

        这样的方法……也未尝不可以试一试呢。

       04.

       周五的傍晚，黑子去学校的图书室还书，顺便看看有没有感兴趣的文学作品。

       等他登记完借还记录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图书管理员已经下班了，寥寥几名余下来的同学也都结伴往外走，不一会儿偌大的图书室就只剩他一个人了。

       黑子望向窗外灰黑的天空，暗自琢磨去看看专柜后就得回家了。节能灯将每个角落都染上了明亮的色彩，走在光滑的地板上，低沉的脚步声仿佛敲在心上的警钟，让他莫名觉得有些惶恐不安。

       终于找到了自己满意的书，黑子站起身来拂去裤腿上的灰尘，准备离开。这时，所有灯光一齐熄灭，他的眼前突然一黑，细碎的眩晕感顿时铺天盖地的罩了下来。

       停电了？

       黑子连忙伸手扶住身旁的书柜，勉强撑住了摇摇欲坠的身体。他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想要逼迫自己尽快适应黑暗的环境，可是随着瞳孔的放缩，眩晕感只是越来越强烈，好不容易看清了周围模糊的事物，心底的恐惧也随之浮现出水面。

        糟了。黑子心中暗叫不好，咬了咬泛白的嘴唇，强撑着自己走向门口。可是当他反复旋转着门锁的时候，发现门居然被反锁了，一股无力感软绵绵地爬上他的腰肢，双腿微颤跌倒在门背。

       周围是无穷无尽的黑暗，只有背后带着冰冷触感的铁门让他清醒了一点，黑子紧咬嘴唇，感受到舌尖的血腥味时，他的手心已经布满了冷汗。

       他用仅存的理智逼迫自己去求救，双手使劲的拍门，可是铁门的铮铮响声回荡在走廊，没有激起一丝涟漪。颤抖地将头埋进膝盖间，黑子握紧拍麻了的双手，覆在后脑勺。

       门被锁住，窗户在四楼，不能翻窗出去，身上又没有带通讯工具，他仿佛陷入了自己营造的绝境中。

       “这样的黑暗什么时候是个尽头啊……”

       人一到恐惧面前就会胡思乱想，黑子揉了揉头发，强迫自己不去放任心绪。他对自己应该怎么办完全没有头绪，黑暗的到来搅乱了他原本的冷静，以至于此时只能看着时间的流逝，感受着恐惧的叠加。

       就在这时，门外的走廊忽然响起了一串不紧不慢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黑子抓住了一丝希望抬起手猛敲铁门，脚步声顿了顿，就寻着他的方向而来。

      “谁？谁在里面？” 走廊传来来人的问话声，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焦急。

       听到熟悉的声音，黑子激动的要跳了起来，可是腿一软又跌了下去：“赤司君，是我……”

       “黑子？”赤司显然很是吃惊，快步走到门外，敲了敲门，紧张地问道：“怎么回事，被锁在里面了？今晚你迟迟没回家，我有些担心就找到这儿来了。”

       “学校突然停电，图书室又被反锁了，让赤司君费心了……”黑子的尾音轻轻一颤，让赤司皱了皱眉头。

        “停电了？先别怕，找个扶手撑住，我去找维修人员。”赤司低沉的嗓音传来，让黑子莫名的安下心来，他隔着门感受着缝隙间透过的备用灯光线，用手指摩挲。

       “先别走……能不能稍微陪一下……我？”黑子下意识地说出口，听到门外一片寂静，又心虚地加了一句，“……我怕黑。”

       赤司轻笑一声，毫不惊诧地靠近了几步，“好，我陪你。”

       05.

       黑子将背贴在门上，感受到对方也背靠着门，那层温暖隔着冰凉的门传来，即使无法真切的感受到也让他心情缓和了不少。

        赤司打电话通知了电路维修人员，也把已经回家的图书管理员叫了回来，两个人耐心地等待着钥匙的到来。

        又是一阵沉默，黑子听着门外平稳的呼吸忽然放心了不少，又有些不习惯。两人很少有这样安安静静相处的时光，他忍受着被黑夜捆绑住的心慌，勉强站了起来。听到里面的动静，赤司耐心地出声问道：“怎么呢，黑子？还是感觉害怕吗？”

       “好多了，谢谢赤司君。”黑子活动着僵硬的手腕，望向眼前的图书室，黑暗中的环境让他感觉很陌生，书柜就像被蒙上了一层黑斗篷，龇着獠牙要将他吞下去。害怕的感觉又重新布满心尖，他有些失神的扶住门把手，一个踉跄差点被绊倒。

       “黑子，把手递给我。”赤司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把手伸进了铁门上的小窗口，门洞刚好能够容纳一只手，修长的手指舒展着优美的弧度，没有特别细腻但是握上会让人感觉很厚实。

       黑子忽然想起了前几天健康君说得话： 那下次感觉害怕的时候就抓住他的手吧。心底有一丝期待，原本想要拒绝的话又收回嘴边。

        他将自己的手放进赤司的手掌里，随后被握紧。手贴手的热度逐渐上升，将他的心绪烧得灼热，黑子想着此时自己的脸应该已经通红，被稳稳地握住，他站住了脚。

       不知道为何图书管理员迟迟没有来，赤司单手拿着手机又打了个电话，对方被堵在了市中心，一时半会儿到不了，只好耐心等待。黑子感受着随着呼吸起起伏伏的手腕，脉搏的跳动紧紧贴着赤司的掌心，一下又一下，仿若报时的吊钟。

       他转过身不去看室内，门洞外赤司的身影若隐若现，他能够看到那宽厚的肩膀，挺直光洁的脖颈，还有消瘦的下巴，黑暗的恐惧感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远离了自己。

       这真是一种奇妙的感觉，黑子心里暗自思索。赤司紧紧地牵着他的手，就仿佛将这片黑色的天地打碎，成为了他与外界、与光明唯一的联系。而他能够在对方的引导下一步一步的走出黑暗，找到光明。

        “黑子还记得小时候有一次去M记吗？”赤司突然发问，手中的力度不减半分，甚至还安抚似的擦过他的手背。

       黑子心底一阵酥麻，已经软去了半边天，他稍稍想了一下，马上明白了赤司说的是哪件事。

        “是那次你突然消失了吗？”

        “是啊，当时就在想……黑子真是勇敢啊。”赤司的声音带着些许笑意，暖烘烘的颤动顺着手指相触传向黑子。

       那是大概小学一二年级的时候，赤司还没有搬家，小黑子和小赤司经常一起在街区内玩耍。为了防止两人走出太远，双方家长都规定只能在临近的三个街区走动，但最近的一家M记就在范围外不远处，所以两人有时会偷偷跑到规定的范围外去买香草奶昔和快餐。

       一天小赤司去了很久之后都没有回来，眼看天已经黑了下去，各家的灯火也亮了起来，却丝毫没有他的踪影，打掩护的小黑子一时着急，决定自己去找小赤司。

       他咬着牙忍受着害怕穿过了无数条小巷，终于在M记门口发现了小赤司。没有什么大事，只是快餐店发生了些骚动影响了营业，小赤司一直等到开始营业才买到香草奶昔。

       那天，黑子喝着赤司买给他的饮料，心里关于来时路上的惊险刺激已经全然抛诸脑后，他被赤司牵着手又重新走了一遍那些大街小巷，心里只剩下平和与安宁。

       “没什么……当时只是想着要找到赤司君，没有想太多。”黑子低下头不好意思地说道。

       赤司又一声轻笑，手握得更紧了几分，“黑子如果觉得太害怕，就说出来吧，我不会嘲笑你的。”

       黑子微微摇了摇头，咬紧牙关，“不了……我不害怕。”心中却是微微苦涩。

        赤司君，你又怎么会明白我的心情呢？我宁愿将这一切痛苦都闷在心里，即使分毫都牵动着神经末梢，也不愿在你面前表现出懦弱的一面，不愿在你怀里颤抖接受你的安慰，像是求欢一般的，只是依附着你生存。

        我一直以来这么想摆脱这个心理病，就是想让自己能够有资格站在你的身边，而不是在你的怀里、背后接受庇护。

       赤司没有说什么，幽幽叹了口气，良久后说出一句：“我知道，我都懂。放心吧，会没事的。”

       两人的手依旧牵在一起，只不过赤司放松了些力度，让黑子不至于那么水深火热，掌纹间的纹理相互摩擦，黑子嘴角勾出了一个弧度，他能感到自己正与赤司心意相通，那缠绕的手指隔着时空裂痕将他推向了另一片广阔的天空，那里有他心心念念的人，还有他一直向往的光明。

       06.

       那天晚上不久后学校电力恢复，图书室管理员也随即赶来将黑子放了出来。

       只不过赤司却没有松开他的手。

       被这样一直牵着走出了校门，走过了短巷，黑子别扭地提着书包走在赤司身侧，脸颊布满了红晕。

       “所以说如果我不申请当心理咨询室志愿者的话，黑子也不准备将这件事告诉我吧。”赤司暼了黑子一眼，眼角弯了弯。

        “哦……嗯……”黑子含糊道，忽然反应过来，不可思议地看向赤司，“诶！等等！那个健康君……就是你吗？”

       “是啊，黑子真是健忘呢，是谁说自己的发小是个讨厌的家伙，是谁说……”赤司继续调笑，眼底落满了星辰。

       黑子一把捂住赤司的嘴，“停！停！好啊，赤司君，你居然公报私仇！”

       赤司看着黑子因为气愤而生动的脸颊，挑了挑眉，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这不叫公报私仇，我只是恪尽职守。”

       “哼，我不管。”黑子气嘟嘟地别过脸，想要挣脱赤司的手心，却没成功。

       “哈哈哈哈……”赤司长笑，牵着黑子往他家的方向走去，“走吧，我送你回家。好久没拜访伯父伯母了。”

       月亮藏在树梢头，将光辉洒在了巷子路口，一前一后的两个身影渐渐消失在视野，只剩下不时传来的斗嘴声与深巷的犬吠回荡在巷中。

                                                       Fin.

【终于写完了这篇脑洞。灵感来源于上学期某一次晚自习突然停电，同学们纷纷带笑从兜里掏出了手机——然后打开了手机上的电筒继续学习……据说那晚我们班比没停电的时候还要亮……

谢谢你能看到这，我们下一篇文见。最后，新年快乐！】